(1901年6—9月)
对布拉瑟《地产债务对经营农业的影响研究》一文中的材料的分析
蒂尔年鉴。第28卷(1899年)。
布拉瑟博士：《地产债务对经营农业的影响研究》。(第253—310页。)
对“利格尼茨行政区的一个区”(下西里西亚)的地主农户(17)和农民农户(34)进行了考察。
作者给这些农户开列了一张清单，但是没有总结性的资料。17户地主，每户有75—924公顷土地(9户有200—500公顷；1户不到100公顷，即75公顷；1户有127公顷；1户有924公顷；1户有819公顷)。关于每个农户的情况，只有公顷数目(和土地的种类)、牲畜头数、估值和债务(“根据1896年的调查”)。
17户中有2户完全不负债(204和333公顷)；2户债务超过价值的100％(105和104％)；1户为90—100％；3户为80—90％；2户为70—80％；2户为60—70％；1户为50—60％，2户为40—50％，1户为30—40％。
农民中有5户不负债。
1户有7公顷
7户有10—20公顷
其他户有20—110公顷
2户占估值的10％以下
5户 10—20
7户 20—30
3户 30—40
5户 40—50
3户 50—60
3户 60—70
1户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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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作者认为“不负债的”农户是指(1)没有抵押债务的；(2)虽有抵押债务、但资产不少于债务的；(3)负有极少量债务的(第262—263页)。
对农户的详细描述(地主农户以小写的拉丁字母a—r标出)
(a)205公顷。一个极好的农户：(8匹马+14头牡牛+106头牛)区里的“一颗明珠”。(债务=价值的87％。)产量很高，经营水平高。“只是通过经常排水、大量施肥、适时深耕细作、种植条播作物和中耕作物，才使土壤逐步达到这种状态。”(第264页)
建筑物全都高大结实——“这里投入了大量资金”。“牲畜全都膘肥体壮，无一例外。”
各种各样的机器。轮作制十分合理，肥料极为充足(粪肥和人造肥料)。
“建造价值昂贵的建筑物耗尽全部租金。”
(b)301公顷；债务——46．3％。
土壤经过多年耕作已经得到改良，清除了石块等杂物，加用了大量石灰。
建筑物很好，全都高大结实，价值17万马克。
全部牲畜(10匹马+26头犍牛十100头牛+400只绵羊)喂得很肥，饲养合理。
各种各样的机器(未一一列举)。
肥料贮存得很好。购买人造肥料。
耕地深度为17—20厘米(甜菜：30—35厘米)。条耕。
(c)758公顷。(牲畜：26匹马+54头犍牛+220头牛十900只绵羊。)债务=价值的76．9％。同a和b一样，c也是一个示范农场。
土地、建筑物、牲畜都很好。机器。
“厩(粪)肥贮存得极好。”购买2万公斤智利硝石+3万公斤含氨过磷酸钙+3000—4000公斤钾盐镁矾。
深耕；条耕，灌溉草地；产量很高。
d，e，f——不是示范的，然而是“合理的”。
(d)(75公顷)经常排水。大量施肥。人造肥料。深耕。条耕和中耕。
(e)(229公顷)。开始使用排水设备。建筑物高大结实，一部分是新的。牲畜饲养良好。人造肥料(1万公斤智利硝石；25000公斤过磷酸钙；5万公斤钾盐+石灰)。
耕地深度为12—17厘米，马铃薯20—25厘米，甜菜更深一些。
f：已排水。深耕等等。“为建筑物及其维修所做的事情不是太少，而是太多了”(272)。
牲畜的饲料很好。平均每头奶牛一天产奶8升。
每年施用价值5000—6000马克的人造肥料(15000公斤智利硝石，3—4万公斤过磷酸钙，5万公斤钾盐镁矾)。
g(819公顷)。建筑物良好。一部分马厩是新的。已排水。
牛奶——平均每头奶牛3000升(一年)。
全部牲畜均为优质。饲料好。
人造肥料。机器。深耕。
h(693公顷)。有排水设备。肥料好。建筑物高大结实，一部分是新的。
牲畜喂得好。购买精饲料。
人造肥料。深耕。
i(527公顷)。建筑物高大结实，维护得好。牲畜喂得好。机器。深耕。人造肥料。
k(445公顷)。(债务占95．7％)。经营“简单”。建筑物“破旧”，草屋顶。
耕地深度为12—17厘米。条耕。
主人生活很简朴。
既不购买人造肥料，也不购买饲料。马匹疲弱不堪(尽管加强饲养)。
l(374公顷)。债务占42．3％。(实行条耕，使用人造肥料，购买精饲料，使用蒸汽机，但结果不好。)
回到“粗放”经营：人造肥料和饲料都尽量少买。
牲畜饲养得更简单。平均每头奶牛一天产奶5升。
m(924公顷，750公顷森林)。主要是林业。经营简单、花钱少。
n(572公顷){负债很重}。条件不好。1872年的排水设备已经破败。置新的又没钱。购买土地付出的钱太多。
建筑物全都高大结实，但工人住的房屋却是旧土坯房加草屋顶。有机器，但一部分不能用，饲料不足，土地贫瘠，总而言之，一切都很糟。
o(281公顷)。新马厩。一天6—8升牛奶。
人造肥料。牲畜加强饲养。
“厩肥取自加强喂养的牲畜；厩肥在运往地里以前一直留在牲畜棚的排粪沟内，利用钾盐镁矾和过磷酸钙来合理贮存。只用黑麦秸或小麦秸垫圈，已不再象先前那样用帚石南，树叶和其他叶子来垫圈了。”(286—287)
耕地深度为17—20厘米。条耕。
p(127公顷)。买价太高。债务占57％。
新业主购买更多的人造肥料和饲料，更好的机器，等等。
q(204公顷)(对这样的土地来说，经营费用太高：“豪华的田庄”，“从技术上而不是从经济上来说，一切都做得尽善尽美”)。
建筑物高大结实，拱形屋顶的马厩，有贮存厩肥的设施。购买饲料。
机器应该说是太多了。
集约经营。人造肥料。
公斤
120000 钾盐镁矾
35000—40000 碱性炉渣
5000 过磷酸钙
5000 氨水
2500 智利硝石
r(333公顷)。建筑物高大结实。牲畜棚不是拱形屋顶，得到细心保养。工人住房是新的。
农具简陋。耕地深度为12—17厘米。灌溉草场。
农民农户没有逐个列举。
“大农和中等农民，通常比小农、大菜园主(GroBg?rtner)和小块土地占有者经营得更好，更集约化”(292)：
地耕得更深(牝牛瘦弱)
条耕
购买人造肥料和饲料。
“最后，如果说农民农户的收成落后于大多数地主田庄的收成，那么这首先是由中小地产的特性决定的。农民因为爱惜自己的马驹，想卖马驹时赚钱，地就浅耕5或8厘米。一般说，他们善于爱护自己的牲畜，在这方面比雇工通常所做的要好得多。他们不可能为每项个别的用途添置专门的工具，不可能无止境地改善耕作方法，不可能在施肥和耕作方面进行长时间的试验，还有许多其他事情也无法进行。”(292)
农民采用人造肥料、购买饲料、使用机器，以尽力改善经营。
“农民很早就认识到深耕和适时耕种的重要性，认识到正确选择良种、贮存厩肥以及许多这类事情的必要性。如果说他们没有消除可以改正的缺点，从而违背自己的信念行事或者不得不这样做的话，那通常是因为没有用于这方面的足够的资金的缘故”(293)。
建筑物“几乎处处”都高大结实，而且维护得好。牲畜喂养得好。
这是第一类农民农户，34户中的12户(在县城(Kreisstadt)南面)(第1—11户和第18户)第18户=110公顷
第二类是34户中的22户(城北)(这22户中：4户是10—20公顷；11户是20—50公顷；7户是50—95公顷)。土地是湿沙地，受到污浊的湿气的危害。耕地深度为10—13厘米。
“非常简陋的木犁由一匹疲惫不堪的小马或者数头半饥半饱的瘦弱的牝牛拉着”(296)。
{注意}
播种谷物的耕地太多……禾秸短，杆细、穗空、粒瘪……饲养的牲畜总是偏多，与他们很少的饲料储存不相称。饲料和垫草经常不足…… 冬天，这么多牲畜就靠禾秸、谷糠、谷壳、少量植物根和腐烂的干草勉强维持。饲料终年短缺，质量很差，有些地方的饮水中含有大量铁质，危害牲畜健康。因此牲畜个头小，瘦弱，毛不光滑，或者干脆就在狭窄阴暗的牲畜棚里日渐消瘦、忍饥受饿。因此不能要求人们正确地使用牲畜，也不能指望有大量的好肥。
“每种作物都施肥，但用量极少。靠购买钾盐镁矾来使这肥效小、数量少的肥料得到补充……是不可能的。要求一个病人具有很强的工作能力是不公平的。除缺少必要的资金外，也缺乏管理和经验。农民从不使用石灰，绿肥只在个别场合才用……(297) 田地的耕作极为粗糙，却仍然十分麻烦；积好的厩肥四处撒开2/3或3/4的种子用手撒播，然后翻地，尔后把剩下的1/3或者1/4的种子撒在表土上，再用自制的耙耙平。由于缺少必需的肥料，黑麦是分期播种的。换换种子当然有利，但由于资金不足，这个措施和其他许多措施都无法实行。农民只要想继续生存下去，那么凡是要花钱的事他都得避开。他们按老方法用连枷脱粒，用手拣出或用筛子筛净全部杂质。不久前，几个境况较好的业主购置了一台小型马拉脱粒机。干草首先是用作饲料，尽管更加(主要)适用于垫圈。其次还要切碎干草和禾秸用作饲料，用禾秸覆盖马铃薯窖或甜菜窖，修葺有窟窿的草屋顶，把少量干草同禾秸掺在一起，以便尽量多维持一段时间。因此在收成不好时，留作垫圈的禾秸就一点没有，或者所剩无几了。于是，使用树叶成为惯例。切碎的禾秸再也不用来垫圈，用来垫圈的只是每年在森林里拾的针叶树枝。其结果是少数长在光秃沙地上的松树开始衰颓，而且尽管森林广阔，但在那些经过无数次修缮的破旧房屋眼看就要完全倒塌时，却没有木头来盖房子。就是财力比较雄厚的业主也无力修建新房。缺少鹅卵石、砂砾、粘土、木材，而归根结底是缺钱…… 什么都短缺。这个悲惨地区的值得同情的农民，日复一日、从早到晚地同自己那往往为数甚多的家庭成员一起受苦受累；他们那长满茧子的手和消瘦的面颊只能表明他们在从事繁重的无止无休的劳动。他们为自己的不值得羡慕的生存而奋斗，克制不幸和烦恼，勉强度日；他们竭尽全力赶紧挣钱，以偿付到期的债息和交纳税金，并且担心他们终究还是免不了要破产。他们没有资金进行根本改善；可是只有资金才能对他们有所帮助，才能使这小块天生贫瘠的土地变成稳定的高产田、能够更好地养活它的主人”(298)
——第二类的这22户地产中，只有R．的村长的地产是一个可喜的例外(第18户：110公顷，43头牛，4口猪+6匹马，债务占50．3％，这22户中，只有3户农民的债务比这个高)。
R．的主人同R．所有其他业主相比，所收获的谷物平均多1—2倍，马铃薯多2—3倍，甜菜多5—7倍。这些业主都照老办法经营，由于他们所欠的债务，他们没有可能也不应当按照另外的方式经营。R．的主人栽培的作物，都是他的邻人不可能成功地纳入自己的轮作的，因为他们的土地缺乏必需的耕作和厩肥……他(R．的主人)为自己的地产支付现金，他握有资金。资金和劳动产生了这些极好的结果。同一个农民，如果他没有资金作后盾，没有这个绝对的先决条件，即使其他条件都具备，也永远不可能创造出“沙漠中的绿洲”(300)。
他们的“干沙地”逐渐变得适于耕作(绿肥)。他们“大规模地”使用钾盐镁矾等等……进行条耕……不缺禾秸，新的畜棚……各种各样的机器…… 牲畜喂得肥壮…… 畜棚盖得很合适，宽敞明亮…… 牲畜有清洁的干燥的垫脚(299)等等——提供许多好厩肥，等等，等等。
雇有雇工……
(最后，作者强烈反对那种认为债务有助于改善经营的观点。他说，恰恰相反，债务妨碍经营，等等。经营需要资金，例如有资金的富裕农民、商人、一个前警察，等等，等等。)
1公顷土地上的收成(单位公斤)
1公顷 黑麦 大麦 燕麦 马铃薯 饲用 甜菜
地主 1000—2800 600—2200 1200—3000 600—2800 10000—21000 20000—80000
农民 400—1800 300—1400 250—2000 450—1800 4500—14000 4000—52000
书目摘记和图书简介
米夏埃尔·海尼施博士：《德意志-奥地利人的未来》。统计经济研究。(1892年维也纳版。)共165页。
老实说，书中的统计看来是很少的，不过似乎有一点关于农民债务和农民农户在货币经济影响下破产的材料：第四章(第114—153页)：《农民的苦难处境，等等》。
卡尔·冯·格拉布迈尔博士(麦兰议会议员)：《债务负担和土地改革》，专门涉及到蒂罗尔状况的土地政策评论，1894年麦兰版。(共211页)
{债务增加的总数字}
作者同上。《蒂罗尔议会中的土地改革》。1896年麦兰版。(共157页)
《统计月刊》。1901年，维也纳，新丛刊，第6年卷(总第27年卷)。
(艾尔弗雷德·赫尔德尔，一个在皇宫和王宫以及大学售书的书商，维也纳，罗滕图姆街13号。)
也是由他那个出版社出舨的
《社会评论》，皇家劳动统计局出版。月刊；一年2克朗=2马克。单行本=20赫勒=30芬尼。
载于1938年《列宁文集》俄文版第31卷
译自1969年《土地问题笔记》俄文版第128—135页
注 释
73
《布拉瑟及其他》是列宁的一本笔记，标题是用彩色铅笔写在封面上的。这本笔记里的摘录看来是与卡·克拉夫基文章批注(见本卷第138—158页)同时作的，因为在克拉夫基文章批注的末尾有一句批语：“参看布拉瑟的文章，特别是第292页和第297—298页。”(见本卷第158页)——165。